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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 更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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席羽人已經有點麻木。

樊冬從翼馬背上躍下,跑到沈鳴身邊盯著沈鳴直瞅,像是想從沈鳴臉上瞧出花來。

沈鳴唇邊抿著一絲笑:“沒錯,殿下,我突破了。”

只要能入門,靈草師的進階比其他人要快很多。為了能讓他“入門”,秋楓白幫他想了不少辦法。最近他一直在突破邊緣徘徊,沒想到在這片肥沃的沼澤地上意外碰上了突破的機會。

樊冬說:“不錯啊不錯。”他心裏有點擔憂,沈鳴開始邁向升級流,相關的劇情是不是也該出來了?他還能不能帶著沈鳴到處跑?可是把沈鳴放在王都也不一定安全啊!

樊冬面帶苦惱。

菲爾卻目瞪口呆。

沈鳴之所以會被送進奴隸市場,無非是因為他是無天賦者!無天賦者也能突破嗎?

菲爾當然不知道他的寶貝弟弟就是從無天賦者突破的,他呆呆地看著沈鳴,隱隱覺得有什麽事正在偏離原來的軌跡。他抓不住心裏那種突兀的感覺,只能嚴肅地對樊冬說:“科林,我們先回去。”

樊冬看了眼唯一的外人:席羽人。

席羽人非常沈穩:“我絕不會外傳。”

樊冬笑瞇瞇:“我不相信別人隨口的保證。”他打量了席羽人幾眼,開口詢問,“要和我們一起回王都嗎?”

席羽人一怔。

樊冬說:“你選的藥草並不都是靈植,可見你在治病方面已經有自己的想法。其實你也覺得治療疾病並不一定要靠煉藥師,對吧?”

席羽人點點頭。他確實是這樣認為的,不過煉藥師地位崇高,即使萊恩帝國並沒有幾個記錄在案的煉藥師,每年依然會為煉藥師公會繳納高額的稅金,以圖煉藥師公會會在危急關頭伸出援手。

誰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重傷或重病。

但是,治病救人難道一定得靠煉藥師?

一定得靠死死藏住自己的煉藥術、不輕易出手救人的煉藥師?

席羽人不信,他不相信。

有這種想法的人也許不止他一個,不過固有的觀念束縛了所有人的想法,沒有人敢挑戰煉藥師公會的權威。當年最有名的、最年輕的高級煉藥師沈無言,曾經以一己之力挑戰了煉藥師公會的大部分元老級人物,令煉藥師公會顏面盡失。結果如何?結果沈無言被煉藥師公會以勾結異端的名義追殺至死,連身懷六甲的妻子都沒能保住。

沈無言的死,讓不少質疑煉藥術的人都沈默了。

沈無言這個名字,一直是煉藥師公會的禁語。

席羽人不算煉藥師,他和靈禽反倒更能溝通,但他也能分辨藥草、熬制藥液,能夠減輕毒霧帶來的怪病。平民找不著煉藥師,病了也只能熬著,或者攢一大筆錢去購買流入市面的丹藥,效果很差。

如果真的有這麽一條路,那再窮的人也能依靠這種方式自救!

在所有人都快絕望的時候,席羽人才敢提出這種大膽的想法。在把這個想法付諸實踐之前,他花了很長時間去說服其他人接受他的“治療”方式。

席羽人說:“您不害怕煉藥師公會嗎?”

樊冬說:“害怕,當然害怕。可是既然是自己覺得正確的事,難道要因為害怕就不去做了?”

席羽人沈默下來。

從愛德華留下秋楓白、秋楓白認回沈鳴那一刻開始,萊恩帝國的命運就已經被決定了。愛德華肯定知道秋楓白和沈鳴的來歷,國王陛下對愛德華也十分支持。那代表什麽?代表國王陛下和愛德華,都已經做好了和天都那邊的人死磕的準備。

至於原因,愛德華上次已經說得很清楚。

愛德華的父親,死於天都來者的暗算。

那是愛德華的至親,是國王陛下的摯友。即使是溫柔如黛娜夫人,也不會介意帝國為這件事流血犧牲。

樊冬雖然警惕著愛德華的野心,卻也清楚帝國之中能決定帝國命運的力量有三部分:一部分在長老會手上,一部分在萊恩皇室手上,而最重要、最具決定性的一部分,在軍部手上。

在愛德華手上。

愛德華想要覆仇。

國王陛下也想要覆仇。

唯一持反對意見的,只有長老會那邊。

這意味著什麽?這意味著他們在不久的將來很有可能會碰上許多強大的敵人。

強大到讓他們無法想象的敵人。

該怎麽辦?

敵人強,那就要比他們更強!

樊冬武力值不高,也不擅長領兵打仗,他只能在自己擅長的方面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。

也許將來,他們和愛德華還是得攜手合作。

樊冬低垂眼睫,掩去眸底思緒。

席羽人也久久不語。難道害怕就不去做了嗎?難道不去做就能安穩度日了嗎?不,不是那樣的。即使不做這件事,他們也會死,死在怪病上。席羽人一開始的想法很簡單,救活自己的親人,救活自己認識的人,救活自己目所能及的那些飽受折磨的人。

等了解得深了,他時刻都在為帝國的未來憂慮。

只不過,他的力量終究只能止步於這片沼澤地,離開了這裏的話,沒有任何人會聽他說話!

席羽人單膝跪地,說:“殿下,您需要我做什麽?”

樊冬淡淡地笑了。席羽人是個聰明人,從他說服其他人喝藥、贏得其他人的愛戴這些事來看,他的能力也非常出色。

樊冬說道:“不是我需要你做什麽,而是你自己想要做什麽——我一向不負責替別人思考。”

席羽人說:“我明白了。”

菲爾沒明白。

他看了眼神色從容的樊冬,覺得有點陌生。比起樊冬這一刻的沈著,他更喜歡樊冬無拘無束地到處撒歡。他弟弟這是突然就收了一個下屬?

樊冬沒和菲爾解釋什麽。他說:“這段時間我們會想辦法解決怪病的事,你給我們引路吧。”引路雖然簡單,但樊冬這麽說的意思是還得負責說服其他人接受治療。

席羽人說:“好!”

正事談完了,樊冬再次兩眼發亮:“現在你可以教我變出翅膀了嗎?”

席羽人:“……”

為什麽這家夥可以一秒鐘切換模式?

席羽人說:“我從小愛往沼澤地裏鉆,以前救過它們的鳥王,所以它們鳥王送我一雙翅膀。”也就是說這東西他教不了樊冬。

樊冬眼底有著難掩的失望:“這樣啊……”

席羽人頓時不太忍心了,說道:“其實也不是不行,我看它們好像還挺喜歡你的,你可以試著和他們交流一下,看看它們願不願意讓你試一次。”

樊冬說:“好啊好啊!”

席羽人把鳥群召喚過來。

樊冬雙眼微垂,用精神力和白鳥們進行交流。白鳥們很喜歡樊冬的精神力,仿佛那裏面有它們最喜歡的食物一樣,紛紛在樊冬身邊徘徊,還有兩只特別大膽的,直接就站到了樊冬掌心。

樊冬笑了笑,詢問:“你們願意成為我的翅膀嗎?只要一次就好。”

白鳥們撲展著翅膀,繞著他飛了一圈,最後他忽然感覺背脊兩側有些酸癢。周圍的鳥鳴聲讓他有些驚奇,左看看右看看,分不出哪只是哪只。樊冬笑瞇瞇地誇道:“真乖。”

“真乖”兩個字剛落音,一雙足以與翼馬雙翅媲美的翅膀從樊冬後背“長”了出來。百鳥齊飛,帶著樊冬抵達了沼澤地的上空。

夜色正濃,沼澤地上籠罩著一層黑色的霧氣。濕地是寶貝啊,奇花異草、奇禽異獸都喜歡這種好地方。樊冬仰頭看向浩瀚的天穹,一輪滿月掛在天上,周圍的星子顯得有些黯淡。地上毒霧濃重,倒是看不到這麽好的月色。

樊冬享受了一把雙翅飛行的感覺,非常興奮地讓鳥兒們送自己下地。

他說道:“好神奇啊,下次我還要再玩玩。”

翼馬在附近埋頭吃草,聽到樊冬的話時它輕輕哼了一聲。

這位“主人”果然和他那只蠢狗一樣傻,翅膀有什麽稀罕的?它生下來就有!

翼馬載著樊冬一行人重新回到營地。

樊冬舒舒服服地休息了一晚。

第二天一早,樊冬點了個廚藝最好的“醫務人員”幫自己做長齒獸。長齒獸皮很厚,得先割開去皮才能解決。別看它皮實,其實裏面的肉嫩著呢,不管是紅燒還是清燴,味道都非常棒。要是能拿它的骨頭去熬湯,它散發出來的香氣會讓所有人都挪不動腳!

樊冬正在等開飯,席羽人已經過來了。他臉上的神色比任何時候都要輕松:“殿下,有幾個人已經好轉了,您去看看嗎?”

樊冬笑瞇瞇地說:“好啊。不過我得先把早餐吃了。”

早上不想吃太膩的東西,所以“大廚”沒有把長齒獸的肉紅燒,他把長齒獸最美味的胸脯肉切成塊,放入最簡單的調料清蒸,這種原始的做法並不影響長齒獸的美味之名,它的肉肉筋少,肉紋緊,咬下去不會軟乎乎的,有一點點的韌性。這樣的肉是極品的美味,老一分則太老,嫩一分則太嫩,他們獵來的這只剛剛好。

席羽人生在沼澤,也吃過幾次長齒獸,只不過好像都不如樊冬這邊這樣令人食指大動。

他不由多看了樊冬桌上的清蒸獸肉幾眼。

樊冬邀請:“羽人你坐下一起吃吧,吃完還有挺多地方要跑的。”

席羽人沒有推辭,落座和樊冬共進早餐。

樊冬吃飽喝足,前去查看那幾個好轉的人的情況。

席羽人始終跟在樊冬身邊。

樊冬正要詢問病人幾句,一個中年漢子冒冒失失地闖進來,徑直朝樊冬下跪:“殿下,科林殿下,聽說你可以治好這種怪病,你能救救我的老婆嗎?請您救救她,她為我付出了那麽多,卻沒有過過半天的好日子!請您救救她吧!”

樊冬說:“別急,把尊夫人的情況告訴我。”

中年漢子點點頭。

原來這大半年來他妻子患了怪病,肚子一天天地大了起來。他們起初還以為是懷孕呢,歡天喜地地期待著孩子的到來,沒想到居然是得了病!他妻子昨天也喝藥了,可惜沒什麽用,反而鬧得更加厲害。

樊冬說:“還以為不會遇到這種棘手的情況呢。走吧,帶我去看看。”

中年漢子連忙在前面帶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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